茯曦

关于我

今天去看了八一厂版的胜利大阅兵,巨燃!马酥酥什么时候也能演个兵哥哥就好了!

【十九】

雨还在飘着,不大,却又执拗地不肯停歇。雨水沿着豆腐坊的草棚淅沥沥地滴落,练成一条条断断续续的线。

豆腐坊里有些安静,慕容皓眼神悠远地望着雨帘,慕容白和慕容昙墨都怔怔地注视他,等他开口。

慕容皓终于说话了:“小白。”

“嗯?”慕容昙墨随口应道。

慕容皓一愣,一笑:“这身份换回来了,名字一时半刻却换不回来。你可想过,将来你要叫什么名字?”

慕容昙墨得意地笑:“这个可不用你发愁,你这重重重重重孙已经帮我想好名字了。昙墨,昙花之昙,笔墨之墨。”

慕容皓念了两遍,赞许道:“小白起名字的水平倒是比你爹强多了。”

“老头,先别说名字了,你快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。”慕容昙墨催促道。

慕容皓站起来:“不急不急,待我慢慢说来。”说着,他转身去一旁的木架边张望,一边问道:“小白,你当初舍身成仁之时,是否仍心怀愧疚?”

慕容白垂首:“是。”

慕容皓找出了个碟子,从那架子上取了一块豆腐,脸上却是与行动毫不相干的严肃:“那你,是不是对心魔也心有不忍?”

慕容白迟疑了一下,回答:“是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十余春秋独往来,终有一人相对,虽知是恶侣……”

“那你便要姑息?”

慕容白二话不说,当即便跪下了。

慕容皓被吓了一跳,豆腐差点从碟子里滑了出来。他赶紧把碟子放下,弯腰将慕容白扶起来:“我就这么一说,谁让你跪了?你这孩子,怎么什么事都当真呢!”

慕容白满脸犹疑地被按着坐了回去。

慕容皓拍拍他的手,安慰道:“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,你当初犯下的错,一死足以赎清了。更何况我看你德行不浅,这三百年来,善事做了不少吧?”

慕容白心头稍宽。

“事情就出在了你这较真的性子上。”慕容皓解释道,“那一世你因始终心怀愧疚,散落的魂魄也竭力将心魔的碎片固在周围,以免其重新聚集,为祸人间。所以心魔才会跟随你的魂魄重生。你的魂魄凝成精魂之时,生前的意念将你魂魄中残存的魔气抗拒在外,这就是为何,你转生的那朵昙花其外墨黑,而精纯之气,皆凝聚在内了。我当时未能看到花芯中的精魂,竟将你误丢入轮回。”

慕容昙墨一脸了然,嘲笑道:“你不光摘错了花,你还在他身上下了百世孤苦的禁制对不对?”

慕容皓尴尬地捋了捋鬓角:“那我当时也是不知道嘛,心魔害我子孙,我自然要给他些教训的。”

“然后你就错给了你子孙一个教训。”慕容昙墨接话道。

慕容白忙给慕容皓解围:“事已至此,多说无益。请先祖继续解惑。”

慕容昙墨托腮,皱起眉头问:“对啊,那我呢?”

“你?小白与你……”慕容皓顿了顿,“不,是与那心魔同受万剑穿心之苦,心魔也沾染了心头之血。要知那心头之血凝聚了人的七情六欲,喜怒哀惧。心魔因执念而生,本是无喜无悲,只知求生的怪物,却因此明了世间悲喜。既有了凡人的喜笑悲哭,又岂会是魔呢?所以,那昙花通体洁白,乃是吸入了心头之血的结果。”

慕容昙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,抚了抚自己的心口,又看了看慕容白的,心想:原来我的精魂之中竟还有这家伙的心头血……

慕容皓又转过头,笑着对慕容白说道:“你这小家伙死的时候也不忘紧守一丝清明,倒给了你另一个好处。你无意中凝成了精魂,那瑶池中的灵气便可为你所用,保你轮回之时修为不散。得道成仙者抛弃驱壳,显露本元面目。而你每一世的容貌都与当初的慕容白更为相像,便是另一种回归本元了。”

真相大白,慕容白和慕容昙墨都静默了。慕容皓见他二人不语,又站起来忙他的去了。

良久,慕容昙墨突然问:“老头,那么,我究竟是仙,是人还是魔?”

慕容皓坐回桌前,一手摸摸不知何时跑来的阿修罗,一手拿起筷子,幽然叹道:“这世上的生灵,无论人、妖还是魔,就像是地里的豆子,原本青青黄黄,并没有黑白。但经过世间的磨练,有的被做成这白白的豆腐,有的被酿成黑黑的酱油。”

桌上摆着慕容皓刚做出来的麻油生抽拌豆腐。慕容白和慕容昙墨低头仔细端详,却并不能看出什么道理来。

慕容皓微微一笑,吃了一口豆腐:“生灵们越在这世上磨砺,就越难分黑白,你我都是这盘豆腐,有善念之白,有欲念之黑,更有那悲欢苦乐的人间烟火味,调配得当的,入口才美。”

慕容昙墨拈了一小块豆腐尝了一口,怀疑地问:“老头,你这根本就是随口诌的吧?”

慕容皓瞪了他一眼,用力咳了两声,笑眯眯地问慕容白:“小白,你悟到了吗?”

慕容白一脸茫然:“儿孙愚钝。”

慕容皓悻悻地摇头,低声说:“真想把你爹从轮回里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!”

“什么?”慕容白没听清。

慕容皓一拍桌子:“我羽化之时留下训诫,说学逗唱一定要当成看家本领传下去。他们都以为我说笑呢!你看你被你爹教的,有一点错,啪,跪下了。有一点不懂,就儿孙愚钝……小小年纪,一板一眼,苦大仇深,没有心魔倒有鬼了!”

慕容白低头不语,偷偷瞄了慕容昙墨一眼。慕容昙墨抚了抚胸口,又冲着慕容皓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——放宽心,不用理这个乱发脾气的老头。

这时,桌上的镜子突然蹦了起来,把慕容昙墨吓了一跳。

慕容皓整了整仪容,问道:“传音镜,何人寻我?”

慕容昙墨:“这玩意儿不是前尘往事镜吗?”

慕容皓:“我爱怎么用怎么用。”

镜中出现了一位清癯老者,甩了一下拂尘,一脸焦急之色:“老友,你在人间布下的大阵为何突然崩塌?玉帝命你速带守阵之人回天庭问罪。”拂尘又是一甩,老者消失不见,镜子又落回桌上。

慕容皓皱起了眉头,问道:“我还真是忘了问你们,大阵为何会塌陷?”

慕容白和慕容昙墨互看了一眼,异口同声地答道:“是我的主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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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的好,欠账不过年。我看看今晚能不能双更,把正文完结掉。

我就这么一说。O(∩_∩)O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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